男友不和我溝通
男友不和我溝通,
這是一句簡單的話,
卻像一片無邊的荒漠,
乾燥,沉默,讓人窒息。
我提結束,
聲音輕得像羽毛,
但每個字卻像鐵錘,
敲打在彼此的空氣裡,
砸出一道看不見的裂縫。
他什麼星座?
這問題,我想過無數次,
該不該怪罪他的天性?
是不是因為他是水瓶,
才像流水一樣無法抓住,
還是因為他是摩羯,
才讓我們的愛總是像冬天,
冰冷而嚴苛?
星座不過是藉口,
我知道的。
我只是不想承認,
我們之間的距離,
是累積起來的沉默,
是每個未說出口的句子,
像未丟出的石塊,
堆成了不可跨越的牆。
他躺在沙發上,
手機螢幕映在他的臉上,
而我在餐桌前,
盯著手裡的早餐穀片。
這是我最後一次試圖說話的早晨,
穀片泡在牛奶裡,
從酥脆到軟爛,
從香甜到無味,
它的變化,
像我們的愛情,
悄無聲息地死去。
我問他,
「你想要什麼?」
他抬頭,沉默,
低頭,再次滑動屏幕。
他的回答比腎結石還讓人痛苦,
因為至少疼痛是清楚的,
而沉默,卻是一種沒有形狀的折磨。
腎結石在我的體內滾動,
每一滴血尿,
都像是我們之間的對話,
含著痛,
卻無法釋放出真正的答案。
醫生說,要喝水,
要放鬆,
要讓它自然排出。
可愛情的石塊呢?
它卡在心裡的某個地方,
連血都流不出來。
蘇打餅乾在桌上,
它們總是那麼乾硬,
彷彿嘲笑我,
「你期待什麼?這就是它的本質。」
我伸手抓起一片,
咬下去,
口腔裡的乾澀,
像我們之間的每一次對話,
總是充滿著碎裂感,
卻沒有人願意清理。
男友不和我溝通,
這句話重複了千遍,
我甚至懷疑它還有意義嗎?
我們的愛情是不是一場錯誤,
像不合的拼圖,
硬塞在一起卻留下縫隙,
像潮濕的牆角,
早已發霉,
卻還掛著不適合的畫。
我開始懷念剛在一起的日子,
我們一起吃早餐,
穀片是香脆的,
蘇打餅乾是鮮鹹的,
他的話語是溫暖的,
而我笑得像陽光,
曬得乾淨而明亮。
但這些,都成了回憶,
像昨晚的夢,醒來便化成空氣。
最後一次,我問,
「我們還要繼續嗎?」
他的眼神像冰山,
冷,卻沒有波瀾。
我提結束,
這一次,他終於抬起頭,
可惜,不是因為心疼,
只是因為他終於聽到了一個結局,
一個可以解脫的答案。
男友不和我溝通,
這句話,是我寫給自己的墓誌銘。
它記錄了一場愛情,
一場從香脆到軟爛的早餐,
一場從熱烈到沉默的過程。
我們的愛情,
最後像腎結石,
帶著鋒利的邊緣,
被排出體外,
痛過,流過血,
卻無人再提起它的名字。